“多希望永远不离开啊。”你站在岸边,微醺着好看的双眼,仿佛沉醉地说。迎面的风将你的头发吹起来,露出你明亮的额。 远处是白色的沙洲,在和缓的江水中间,显得满怀心事。后面就是那寂静的山,山上有些秋天的灌木,昏黄色的,好像是步入中年的样子。 60KM不长,也许是对小白这样的人来说的吧。他从我身边走过,回头对我说,我脚起泡了!“没事吧?”我问。他却一点不像脚痛的样子,说完竟小跑起来,一转眼绕过山就不见了人影。 我身后是一群遛狗的赶路人。是黑白相间的德国牧羊犬种,在这乡野里,难免显得洋气了点。狗狗们一会争先恐后,唯恐被其他狗狗落下。一会又嗅着什么味道,美女帅哥的味道?主人拽也拽不动。 也许人总有一天要学会接受不断被别人超越的事实。正如我,蹒跚着挪动我的双脚,目送着朝气勃勃的小伙子们送我身边走过。 最小的帅哥也要超过我了,他戴着米老鼠的帽子,宽宽的帽檐下,小脸红扑扑的。我问他,“小伙子,累不累?”他都懒得抬头,拖着音调有点不耐烦地说“不累”。他妈妈倒是欢喜地笑了。好样的,小酷哥。 美女总是出现在出人意料的地方。好像你永远没想到她们会坐到你旁边的座位上,而且成双成对的出现,而且还非常的开朗时尚,而且是看上去没有男朋友的美女。 村庄是我最后的精神家园,所以我默念他,呼吸他,瞪大眼睛看他。 清晨的雾还拢在田野里,狗儿欢畅着来回蹦跳,公鸡在一旁警觉地守卫着他的妻子们。 孩子们站在门口,你看不到他们身后的屋子,你只能看到他们乌溜溜的黑眼珠。 你说过你希望我们一直在一起的,却早早离去,仿佛你是忘却了。 路边的田里种着成片的野菊,很多人跑过去照相。这些无人看管的小花们,也许一直在默念着某个人的名字,希望他有天路过,停下来嗅一嗅他们。今天得偿所愿,却发现自己不是当初最灿烂美好的样子。 “终点在哪里?” “终点就在前山的拐角处。”朋友看我迈不开双腿,不时安慰着我。你很少碰到这样的朋友,他仿佛闲庭信步,不急不缓,凡事到他那儿都化解为无形。 “终点是哪里?”也许是深圳。大家下车匆忙离去。都是要去到他们来的地方吧?和我一样。但是我不急。因为我不记得我来的地方是哪儿了。 你说你喜欢深圳的下半夜,比较安静,没什么灯光。你拉着我的手,站在深圳湾的岸边,迟迟不肯回去,仿佛是怕黑暗离去就不会再回来。 |